今天学校放假一天,大雾吞没了这个城市,能见度不到五米,所有工厂跟学校都停业了。
玛苏本来是准备一觉睡到天荒地老的,可卫生间传来的爆鸣打扰了他的美梦。
玛苏赶到卫生间时看见瑞提嘴角还残留着牙膏残余的渍迹,她闭嘴似乎在咀嚼什么,新换的牙刷又没了软刷,洗漱池的水龙头还在地上旋转,清水像喷泉一样倾涌。
“早。”玛苏说。
瑞提点了点头。
“这个味的牙膏还吃得惯吗?”
瑞提又点了点头,她的头发被水溅射的湿漉漉的,咽了一口口水把牙膏跟半边牙刷一起吞到肚子里。
玛苏把房间总水阀拧上了又给维修公司打了个电话开始准备起早餐,他们的早餐很简单,几片土司面包,牛奶和煎鸡蛋。
餐桌上玛苏问瑞提“为什么你这么会吃西餐?”
“我窃取了别人吃西餐的经验。”瑞提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在便利贴上沙沙的写。
“那刷牙的经验是从谁那获得的?”
“是你教我的。”
玛苏欲哭无泪,我没这么教你啊姐姐,如果每个人都这么刷牙那牙具的制造厂方可要笑坏了,作为必不可缺的日用品以每天一换或者两换的频率,牙具可能会成为21世纪比地皮和黄金暴利的产业。
“吃完饭出去走走吗?”瑞提举起便利贴给玛苏看。
玛苏扭头看着窗外朦胧的天空,一时间分不清那究竟是天空还是陆地,天地间的界限被大雾朦胧成一片。
“走呗。”
这么一说瑞提好像还没什么像样的衣服,在多扎赫之路换下的乖巧洋装早不见了,现在她全部的衣服就是“转学”时弄来的校服跟衣橱里挂着的巫女服。巫女服注定是不能再穿着上街了,玛苏忘不了瑞提牵着他手心在大街上走时被别人投来的异样眼光。
“是时候给你买点衣服穿了。”玛苏说,“你喜欢什么样式什么颜色的?”
“都无所谓。”瑞提在便利贴上写字。
“那最好。”玛苏点点头,他把餐具整理起来放到厨房的水槽里。往卧室里走开始翻起衣橱,他不太适合挑选衣服,那些衣服多半都是奶奶帮他买的,直到现在衣服上还残留着一股奶奶常用的洗衣液的香味。
最后他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提着两件白色衬衫,“你就穿这个,好不好?”
大街上的人似乎都消失了,新闻上说能见度有五米,但玛苏觉得自己站在雾里几乎看不见自己的双脚,空气沉闷的异常,玛苏调整了好几次喘息还是觉得呼吸困难。
瑞提还在扯着衬衫看上面的字,这件衬衫是玛苏按照自己的体型买的,穿在瑞提身上有点松松垮垮的违和感,最主要的是白色的衬衫在胸口附近的位置有四个醒目的大字“逆来顺受”。同款的玛苏胸口上写着“攻无不克”。
玛苏越走越迷糊,他感觉自己迷路了,大街上一辆车也没有,勉强能看到迎面走来的行人,偶尔还有几个来不及避让相撞的,这样的天气确实不适合逛街,出门的时候玛苏就后悔了,可现在他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,只能硬着头皮像盲人那样在街上胡乱摸索。
瑞提揪了揪玛苏的手指,玛苏低头看她的时候她正踮着脚把便利贴地上来“我们去哪?”
“你知道哆啦A梦里有个神奇的道具,是一根铁杖可以把人往想去的地方指吗?”
瑞提摇了摇头,她看着玛苏,不知为什么她的脸孔看起来还是那么冰冷不近人情,可在大雾下竟格外显得楚楚可怜。
“现在这就是那根铁杖。”玛苏提起刚刚胡乱摸索找到的树枝说“它会告诉我们该往哪走。”
然后玛苏把树枝杵在地上,看着它逐渐倾斜,他已经下定决心树枝指向那条路他就往哪走了,然后他听见树枝“啪”一声倒在地上却找不到树枝的身影。
“我现在好想回家。”玛苏说。
瑞提默默点了点头。
一股幽香的清风刮过,玛苏抬头正看见一个女生在浓雾中奔跑,对方也看见了他可已经来不及刹车,他们迎头相撞,玛苏失去重心一下被女生扑倒在地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。”女生有点冒失的连连低头道歉。
“啊没关系。”玛苏还躺在地上,女生两手撑住地面几乎整个人趴在他身上,清香跟温柔的触感弄的玛苏头晕目眩。
“你没事吧?”女生不放心的问,她看见玛苏的表情有些呆迷,一时间怀疑自己把他脑子撞坏了。
“没事的。”玛苏挣扎着想起来,可女生坐在他膝盖上,身体用不上力一下又摔下去了。
“要不要去医院看看?”
“谢谢不用不用。”玛苏有点无奈的说,“能起来吗,你压着我了。”
“哦,对不起!”女生一个机灵从玛苏身上跳来。
“小心点,雾大看不见。”玛苏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,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女生的脸“诶,你是那个…那个谁?”
“你认识我?”
“当然认识,你是隔壁班的那个转学生对吧!”
“是啊,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我是你们对门的,我叫玛苏。”玛苏挠挠头有些傻嘻嘻的笑着。
“你好,我叫春邢。”
“这么大雾你在外头干啥呢?”
“锻炼身体。”
“啊?”
“我每天都坚持晨跑的。”春邢吐吐舌头,“可是今天找不到回去的路了。”
“这么大的雾也坚持跑吗?”
“是啊,一天不跑就感觉浑身不舒服。”
玛苏有点纳闷了,跑步是种剧烈的有氧运动,热爱健身的人应该都同时注重养生,这样的雾气里空气里弥漫着粉尘细菌等颗粒物,还要继续做剧烈运动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了。
“我是出来逛街的。”
“逛街?”
玛苏从对方的表情里也看到了不可思议,好吧他突然觉得他们两个是一类人,都在不正常的领域有共同的行动。
“你一个人?”
“不是,还有我…呃。”玛苏正急着想编出一个借口解释瑞提的身份,一回头却发现瑞提不见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,朋友不见了。”
“走散了吗?”
“不是,刚刚还在这…瑞提?”玛苏轻生的呼唤,声音好像被魔性的雾霾吞噬了一样,他感觉自己的声音被封锁在大雾里,还没有穿出去就被消磨殆尽了。
“别吧,瑞提!”玛苏明显加大了声音,周围空荡荡的什么也看不清,风也穿越不了如同墙壁一样的大雾,高硕的楼房,歇业商铺闪烁的霓虹灯一切都被大雾掩埋,玛苏还可以依稀看出它们的轮廓,可他看不见瑞提的身影,连她的气息也被浓雾扼杀了。
“瑞提!”没有回应,一点也没有,龙族的少女在这个世界是说不了话的,他本以为瑞提听见他的声音就会来找他,时间一点点过去,他的衬衫被冷汗黏在后背上,瑞提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。
“你找不到你朋友了吗?”
“好像是的。”玛苏强做镇定的回答,他有点害怕,这是瑞提来到他身边以来第一次主动离开他,曾经她都是无比顺从的牵着他的手,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,从不出声,冷清的像朵小花。
“那我帮你找找看吧,反正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。”春邢有点抱歉的说,好像是她把瑞提弄丢了一样。
“喔谢谢,麻烦你了。”
“你跟她分开的时候她在哪呢?”
“就在这。”玛苏左右环视,瑞提的身影切切实实的完全消失了。
“她长什么样?”
“嗯,一个女生,很矮,银色的头发,穿着白衬衫,胸口上写着‘逆来顺受’四个字。”
“这么说你们是情侣咯?”春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她早就注意到玛苏衬衫上显眼的大字。
“不不不不不不!这只是我随便找给她穿的。”
“你们都在同居了吗?”春邢掩上了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。
“哇不是不是,她是我…远房表妹。”
“远房表妹?”
“嗯。”
春邢眨着眼睛,眼睛里好像泛着小星星。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玛苏搅着头发,有点厌烦的说,其实他不是真的烦躁只是用这种方式掩饰心虚。
“你生气了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对不起嘛,我帮你找那个叫瑞提的女生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
“她会去哪呢?”
“不知道啊,平时她都不会乱跑的。”
“平时她都会去哪?”
“基本在我身边…”玛苏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,他看春邢的脸上已经憋满了笑意,就假装没注意的笔直往前走。
“那我们现在去哪找她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她多大了?一个人走应该没事吧?”春邢这句话里有点调侃的意思,不过玛苏突然发现他这会来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,作为伪装成人生存的龙,她的生命要比他长的多,她的年龄恐怕要比玛苏大的多。
“应该没事吧?”
“你没她的电话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她的QQ,微信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微博呢?微博也好。”
“没…”
春邢像孩子那样的把不满都写在脸上,好像为玛苏的“女朋友”感到很不平,她走丢了男朋友连一通电话也打不了。
“对不起…”玛苏一下就从龙骑士变成“不负责的男朋友”这样的身份了,玛苏满脸写着自责其实心里犹如万千草泥马在狂奔一样难受。
“那怎么办呢,怎么找?”
“先到处找找吧。”玛苏跟在春邢后面,像干了错事的小媳妇。
“啊,那边。”
“怎么了?你看到了?”
“不是,你看。”
玛苏跟着春邢的脚步,它们停在一家蛮大的鲜花店门口,大雾封锁了入口,暖热的背景灯点缀着花店里娇艳的花束。
多半是玛苏不认识的品种,玛苏认识的其实也很少,他只看见成片的郁金香铺盖在花篮里,花瓣把店里面装扮成一场纯白的花嫁。
“啊,好漂亮。”
“是啊。”玛苏点点头,一瞬间仿佛忘记了瑞提的事。
“你看那个,米兰花,还有山茶花,叶兰香,啊看那边有风信子,还有蝴蝶兰…” 春邢一下子报出十多种花的名字,玛苏一开始还能跟得上后来听的满脸懵逼,他的目光随春邢纤细的手指望去,所有品种好像都似曾相识,可他一个也叫不出名字。
“啊,玫瑰。”
“喔是啊。”在花店最中央摆放的是成簇的红玫瑰,它们红的像血妖艳动人。
“等我婚礼那天,我要给所有能摆上花的地方都摆上玫瑰。”
“那应该很浪漫。”
“你知道玫瑰花的花语吗。”
“爱情?”
“还有勇敢,我喜欢它的勇敢,那是我没有的。”
玛苏奇怪的看向春邢,这个习惯把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女孩脸上写着悲伤,他不清楚为什么她会突然悲伤,他只是觉得这样的表情很适合她,她不像玫瑰那样的红艳富有生机,她天生适合悲伤,她的脸蛋像茉莉那样幽怨,悲伤赋予她诗画一样的绝美。
她在流泪,玛苏呆滞了,他想起了梦中的那个夜晚,女孩流着金色的泪水,她也这样露出幽怨的表情,只不过她看着他的眼睛,眼泪滑进他的衣领。
“你不必难过,我替你难过好了。”她那么说。
“进去看看吗?”
“哦,好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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